类别:历史 / 日期:2024-01-27 / 浏览:153 / 评论:0

自清军入关后,八旗兵驻防全国各城镇,以拨给旗地及俸饷为生活之资。定制不准经营农、工、商,且生齿日繁,入不敷出,遂出现生计问题,渐有典卖旗地以求维持者。康熙、乾隆时,曾采取赏赐银两、回赎旗地、增加兵员等办法,予以补救,其生计仍未得到妥善解决。道光、咸丰以后,国家财政拮据,八旗兵丁及家属度日维艰。至辛亥革命,清亡,八旗制度亦不复存在。



内容的重点有三:一、旗人经济来源仰赖旗地和俸饷;二、旗人不得从事仕宦、披甲以外的工作;三、旗人生齿日繁、入不敷出,国家极力设法解决。“生计困难”一词,在清朝几乎成为指涉旗人经济陷入困境的专门词汇,这也是我们对“八旗生计”的一般印象。

十九世纪中期以后,清朝遭遇内忧外患,战乱迭起,造成国家财政危机。咸丰、同治年间,便以削减八旗兵饷作为因应方式之一,包括:饷银折发制钱、搭放制钱发给、减成发放等,自然影响旗人的生计。晚清的笔记、报刊对于旗人生活穷困的记载愈来愈多,但能否据以认为盛清以来生计困难是旗人社会的普遍问题,则有待进一步检验。



旗人的收入,仰赖旗地和俸饷,按身份、职位的高低,国家给予不同的待遇,《大清会典》或《钦定户部则例》皆可见详细规定。这些八旗兵的”世袭罔替“的,也就是他们永远可以靠着这个身份混吃混喝而不用干活,所以就算是和别人没法比,但是凭借着”旗人“这个身份,他们也能在当时过得很滋润,而清政府为了养这些旗人也花了不少钱,至于是否能够维持生活,当因人而异。

据记载,当时最底层的一个旗兵“每个月就能够有2到5两的津贴,这一两银子看似不多,但是大家不要被电视剧骗了,其实古代的一两银子足够一个五口之家两三个月的开销了,因为古代生产力低,又没有很多娱乐活动,所以这一两银子对于一个五口之家是不小的财富了。



而”旗兵“除了这些之外,还有很多的福利,比如一旦出去打仗了,那么旗人不但有双倍奖金,而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奖励;而除此之外就是旗人的婚姻嫁娶根本不用他们操心,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很多家庭都在为结不起婚而烦恼,然而在当时旗人结婚都是清朝政府包办的,而家里如果有男丁出生的话朝廷还会额外奖励他们30两银子。



当然,这是普通旗人的待遇,地位较高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,以任官的旗人为例,雍正元年至二年间,福州驻防将军宜兆熊,密奏,情愿出资捐造盘枪1,101杆、子母炮28位、挡木20架等军械,并挑选四旗壮丁40名,每名按月捐给饷银1两.

雍正皇帝在朱批中深表嘉许,却言:“但只是你不养家口么?那有许多捐造,实在朕心至于不忍矣”,也认为“捐造太多了,向后若有应添造处,不可捐助,请旨定夺”。宜兆熊奏称,合家不过40余口,所得俸禄养赡有余。据《福州驻防志》载:雍正二年,宜兆熊奏准捐给四旗马上枪兵200名、枪营步兵347名的每年药铅银168.08两;又奏准四旗设立挡木兵80名,于养廉名粮内每年捐给饷银960两。



是时,养廉银制度尚未建立,福州将军的年收入项目包括:俸银:俸银180两、心红纸张银200两。禄米:白米家口3名,折银9两。糙米家口37名,五个月半支本色,米50.875石;六个月半支折色,银53.1125两。额马:20匹,谷、草折银259.2两。养廉名粮:马粮40名,战粮、守粮各30名,本色、折色各半,共支银2,502两、米180石。

《福州驻防志》是新柱在乾隆八年至十三年间担任福州将军时所修,书中详载官兵支领俸饷项目。其中,将军养廉银1,600两,八旗武职养廉在雍正朝属临时的恩赐性质,至乾隆三十三年始有定例,迨乾隆四十二年复更定例,驻防将军的养廉银则由2,000两减为1,500两;“养廉名粮”,即“亲丁名粮”,原为各省绿营武职的津贴,在全面实施养廉银之后废止。又由于宜兆熊捐给军械、饷银,继任者皆循例办理。



因此,宜兆熊年收入为银3,203.3125两、米230.875石,捐款1,128.08两,每年余银2,075.2325两;所得之米以每年人均谷物消费水平2.6石计,约可供89人食用,故能养赡有余。

雍正九年(1731),云贵广西总督鄂尔泰奉召回京出任保和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,眷属仍在云南。雍正皇帝指示两江总督高其倬“仍将云贵广西总督衙门养廉银之项支给,以为用度,务令富足宽裕”。高其倬宣称一年应给12,000两,使稍宽裕;依鄂尔泰的说法,每年2,000-3,000两即已足用,万两则宽裕之至。



经雍正皇帝裁示:“万金实多,今可每月以五百金为数,一年六千两给予”。鄂尔泰在云贵总督任上一年有养廉银17,000两,自陈“素守俭朴,原无奢费,且家口无多,养赡甚易。计一年上下衣食、幕客修金各项,共不及六千两”;返京就任新职,必有幕僚、仆从随行,故留住云南眷属用度额数当属可信。总督、尚书皆为一品大员,岁支俸禄银180两、米90石,另有些许津贴,惟雍正初年始陆续在各省制定养廉银,鄂尔泰在制度实施之前和接任京官之后,单凭俸禄实不足以负担家庭开销。

清朝的俸饷制度沿用明朝,而明朝的官俸过于微薄,被认为是导致官员侵贪、败坏吏治、军政的症结,其弊端也延续到清朝,即使八旗官员的待遇较好,他们在职期间的行为,大概也和汉官相去无几。简单地说,上司向下属索求,州县侵吞钱粮、收受陋规或科派民间,遂成为惯例。康熙皇帝曾言:“所谓廉吏者,亦非一文不取之谓。若纤毫无所资给,则居官日用,及家人、胥役,何以为生?”实为皇帝所默许。



官员在检讨八旗生计问题时,经常提到旗人对国家的依赖。以乾隆朝初年的奏疏为例:御史范咸曰:“士农工商,皆得以自食其力。而旗人所借以生计者,上之者服官,下之者披甲,二者皆取给于大官之钱粮”。户部侍郎梁诗正曰:“旗人无农工商贾之业可执,类皆仰食于官”;御史赫泰曰:“不农不贾,皆束手待养”;直隶布政使沈起元则曰:“未有举数十万不士不农、不工不商、非兵非民之徒,安坐而仰食于王家,而可以为治者”。从这些言论来看,旗人似受到政策的限制,不能从事其他工作。

对于旗人不务农业的原因,早在顺治年间都察院即有奏言:满洲兵丁虽分给地土,而历年并未收成,因奉命出征,必需随带之人,致失耕种之业。往往地土荒废,一遇旱涝,又需部给口粮,且以地瘠难耕,复多陈告,而民地又不便再行圈占。



而雍正朝推动的“八旗井田”,乾隆朝规划的“京旗回屯”,可以说明皇帝不反对旗人务农;且上述范咸等人的奏议,也都是建请应驱策旗人前往边区屯种。

对于旗人不经商的原因,咸丰年间历任督抚的王庆云指出,“今之扼腕八旗生计者,辄曰国有四民,功令独旗人不得经商逐利,故贫困至此,是亦未闻故事耳”,即不了解本朝旧日制度所致。事实上,自入关以来,朝廷为革除前朝强买粮料诸弊,屡次颁布禁止王府商人、旗员家人经商贸易的命令。因此,旗人不治生业,是配合国家的不与民争利、不囤积居奇政策;即便荒废农事,也是为执行征战任务,惟日久却产生抗拒心理。



道光元年,正白旗汉军副都统武隆阿等奏陈:

旗人旧例,并无农工商贾之禁。然旗人之不务农工商贾者,固由于无田地资本,更由于聚族而居,非服官即当兵,食俸食饷,享于尊贵。始则鄙之不屑为,年复一年,性成习惯,竟至为之而耻于同类。……奴才等见各省驻防旗人,多有习于工贾以牟利者,殆非不愿为之也。



可知旗人除仕宦、披甲之外,是“不愿”而非“不得”从事农、工、商业。

八旗官员常以“生齿日繁”为由,向皇帝提出各种改善旗人生计的措施。乾隆二年,御史舒赫德总结生计问题的症结,曰:我朝定鼎之初,八旗生计颇称丰厚者,人口无多,房地充足之故也。今百年以来,甚觉穷迫者,房地减于从前,人口家有什佰,兼以俗尚奢侈,不崇节俭,所由生计日消,习尚日下,而无所底止也。



全在房地日减、人口日多、风俗日坏。韦庆远《论八旗生计》认为,舒赫德的意见只呈现表象,真正的关键在八旗制度本身,国家对旗人采取“全部包养”政策,要求他们只能仕宦、披甲,却无法提供足够的官缺、兵额,于是形成恶性循环,是极具影响力的看法。尤其乾隆初年杭州驻防汉军丁多缺少,甚至有一户二十余口仅赖一份披甲钱粮过活,更足以说明余丁造成的生计问题。

有关八旗丁数的变化,从档案、官书所见有限的资料,略为:顺治五年(1648),34.6万名;康熙六十年(1721),暴增为69.6万名;至嘉庆、光绪年间,则分别有52.3万名、50.9万名;嘉庆朝以后丁数减少,应与乾隆朝实施出旗政策有关。



据《八旗通志》的记载,顺治朝的佐领数为571个,至雍正朝增为1,159个,每增编一佐领,即增加若干的官缺、兵额。另一方面,在京师八旗的编制之外,随著驻防体系的渐次建立,八旗驻防官兵人数也为之扩充。至清末,京师八旗职官计有6,680名,设佐领1,151个,辖兵丁120,309名;驻防佐领817个,编制官兵合计123,963名。

换言之,随著旗丁人数的成长,兵额也从入关之初的10万左右,增加至24万以上,显然国家尝试执行所谓的“包养”政策。况且人口压力是全国性问题,不是旗人社会所独有,而他们却能获得国家政策的保障。



相较于任官的旗人,兵丁的经济来源只有按月支领的固定俸饷,若家庭食指浩繁,生计问题自然严重。兵丁的俸饷包括饷银、饷米、马干三项,视兵种、驻地有所不同。旗人主要挑补马甲,以京师为例,每年可领银36两、米22.2石(可供8人之用),养马则按匹数每匹月支马干折银3两;若挑为位阶较低的步甲,每年只有银18两、米10.6石(可供4人之用)的收入。

上述杭州汉军马甲家庭,俸饷岁支银24两、米30石,必须抚养二十余口,负担极为沉重;惟朝廷另订有驻防武职“丁粮马干”的支领标准,马甲可支领家口7名、马6匹的津贴。其中,家口每口月给米0.25石,杭州驻防马匹每匹春冬每月给豆9斗、草60束,夏秋每月给豆6斗、草30束,合计每年可支领丁粮21石,马干豆54石、草3,240束。



若将马干折银,按雍正元年颁布浙江豆每石1.1两、草每束0.017两的定价,则豆折59.4两、草束折55.08两,合计114.48两。因此,杭州马甲的年所得为银138.48两、米51石,所领之米约可供19人一年食用,该汉军的收入或能勉强支应。

八旗兵丁的俸饷,分饷银、饷米、马干三项,依兵种、驻地的不同而有差异,在康熙朝中期形成定制后,直到清末都未调整。



论旗人生计困难者,多归因于人口日多、物价日昂,以及习于奢靡,但此乃整体社会变迁所致,并非旗人独自面对的问题。又旗人多只知求官候甲,不以百业为事,且其经济压力亦因人、因地或因时而异,并非所有的旗人皆在贫穷边缘挣扎。道光元年,御史佟济奏陈调剂旗人生计,硃批曰:“虽系实在情形,然似是而非。总之,八旗生齿日繁、钱粮有限,其中贫富不一,且善于度日与否,又复不一”,实为“八旗生计”下一注脚。



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,八旗生计的困难主要源自人口过多、房地资源减少以及旗人对农工商业的禁制等原因。然而,这些困难并非每个旗人都会面对,因为旗人的收入和经济压力因个人身份和职位的不同而有所差异。同时,国家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帮助旗人解决生计问题,如增加兵员、赏赐银两等。因此,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所有旗人都处于困境之中。

旗人的生活状况也受到时代背景和政治经济环境的影响。清朝晚期,国家财政危机,战乱频发,导致经济形势恶化,不仅旗人生计困难,全国百姓也面临着生活压力。因此,旗人生计困难并非旗人社会特有的问题,而是当时社会整体面临的挑战。



总而言之,八旗生计问题是清朝社会复杂的经济现象之一。它涉及到个体旗人的职位、身份、待遇,以及整个社会的经济状况、政策制度等因素。要真正了解旗人生计的困境,需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,并进行深入的研究和分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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